6月中旬,青岛。采访李若彤当天,她刚刚结束了自己首部短剧《午后玫瑰》一天的拍摄。她穿着一双白色塑料拖鞋走进化妆间,微笑着和大家打招呼,大家也像事先约好一样回应她“阿姨”。她笑称,“连导演都这么叫我。”
《神雕侠侣》剧照
即使已经过去了近30年,李若彤在1995年版《神雕侠侣》中饰演的小龙女形象依然让人印象深刻——她一袭薄纱般的白色连衣裙,面容清秀脱俗,仿佛从书中走出来。“阿姨”已经成为她的代名词,“一开始还不好意思,后来大家都这么叫我,这也是我一生的荣幸。”
难怪当李若彤要主演短剧的消息传出时,很多网友都震惊了:小龙女是怎么“下凡”拍短剧的?
“怎么会是下凡呢?不不不……”李若彤连连摆手,“不只是电影电视剧才是好作品,只要用心去做,都是好作品,我们只分好作品和坏作品。”
李若彤首部短剧《午后玫瑰》剧照
在李若彤看来,自己接下这部短剧,是因为“这个角色的经历跟我很像,她说的话也跟我一样。我跟她一样,失业很久,重新开始的时候有很多不确定性。”在她看来,“我也经历过很多黑暗的时刻,但幸运的走出来,也希望能给更多人重新开始的力量。”
一
和李若彤交流是一件很愉快的事,交谈就像是和老朋友聊天一样。在说起一些有趣的事情时,她会放声大笑,笑得后仰身躯。这种轻松感也被她带到了片场。红星新闻记者探访片场的当天,恰巧正在商场拍摄。片场休息时,李若彤一个人在商场里逛着。
总制片人赵聪回忆,筹拍《午后玫瑰》时,李若彤是首选,但自己也担心李若彤会不会接这个短剧?没想到她看过剧本后很感兴趣,“她觉得这个角色很有共鸣,提了很多建议,希望把这个角色演得更出彩。”
加入剧组后,赵聪发现李若彤带了不少新中式服装。“她说剧中女主角是搞国潮香薰研发的,这样的衣服比较适合角色。”导演沈鸿翔也回忆,拍摄期间李若彤特别认真,有一场戏给她准备了一个名牌包,但她一看到就说不要。因为女主角当时经济困难,她不可能背名牌包,就让造型师换成了几百元的普通包。

不同于《神雕侠侣》、《天龙八部》、《杨门女将》、《陈情令》等古装剧中那些复仇的女战士,这次李若彤在剧中饰演的是一个普通人,她饰演的陈琳是一位中年全职太太,丈夫下岗,一家人安逸的生活被打破,她决定重返职场,重新开始。
“角色、故事、主题都吸引着我,里面有一点点我自己的影子。”李若彤读到剧本时,觉得自己的经历和陈琳有些相似,比如她没有像陈琳那样长时间工作过,2013年拍摄的《女人俱乐部》是李若彤时隔10年后的首部作品。拍戏前,她被各种压力包围,反复问自己是否能尽力、是否能适应……好在拍完第一天,李若彤就确定“没问题”,找到了那种熟悉的工作状态。
《女人俱乐部》剧照
二
不少网友对李若彤这样的实力派演员接拍短剧感到吃惊:小龙女是怎么“下凡”的?只是为了好玩吗?
“短剧可能更难一些,传统电视剧可以慢慢打下基础,但短剧需要在更短的时间内打动观众职场名人暗话,每一点都要突出,每一句话都不能废话。”李若彤告诉红星新闻,拍了十几天,她没觉得短剧和长剧有什么区别,传统影视剧需要的部门、岗位,在短剧里也有,她百分百投入到演出中。
李若彤接拍这部剧,另有打算。不少粉丝留言表示,现在的女人不容易,要兼顾工作和家庭。李若彤希望能给女性一些鼓励,不要觉得活了大半辈子就没机会了。她甚至还想继续拍《午后玫瑰》第二季、第三季。“中年女人的生活很丰富,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故事,值得挖掘。”
剧中,陈琳对老公说:陈琳,你觉得我怎么样?“我以前也跟别人说过类似的话,看到剧本的时候很有共鸣。”李若彤说:“我觉得夫妻在生活中遇到困难的时候,应该互相扶持。工作中可能也会遇到问题,但不要放大,而是要尽量缩小,想想从问题中自己得到了什么教训。”
在她看来,自己应该演一些适合自己年龄的角色。比如二十几岁的时候,她没有接触过社会,没有经历过生活的艰辛,幸运的是,她遇到了超凡脱俗的小龙女。这些年经历了人生的起起伏伏,阅历丰富了,演陈琳这样的角色,正好合适。“(现在)我演十几二十岁的女孩,真的不太合适;演七八十岁的女孩,我演不了,因为我还没到那个阶段。要有阅历,才能准确把握,没有阅历的话,就只能靠想象和观察了。”
至于是否害怕破坏观众心中冷酷的印象,她的回答是:我是演员,不是明星,“我不想当花瓶,如果决定接一个角色,一定是因为这个角色让我觉得眼里有火,有塑造的空间。”
三

李若彤自90年代出道以来,主演过多部影视剧,她塑造的最经典角色莫过于1995年版《神雕侠侣》中的小龙女。
《神雕侠侣》剧照
亭亭玉立、英姿飒爽、如仙子一般的“姑姑”,不仅是李若彤人生中最美的画卷,更是不少80、90后观众心中难以忘怀的记忆。从此以后,李若彤就是小龙女,小龙女就是李若彤,以至于几乎所有人都会叫她“姑姑”,这个角色也成为了影响她一生的符号。
“一开始有点不好意思职场名人暗话,后来大家都这么叫我,慢慢就习惯了。”李若彤笑着说,很多刚认识的朋友,话还没说完,就会犹豫问“我可以……”,她会立刻说“可以”。“我早就料到他们会说,就是可以叫我‘阿姨’吗?”
李若彤表示,“感谢《神雕侠侣》,我觉得这是一份荣幸,是我一生的荣幸,能出演这样的角色,而且过了这么多年大家还记忆犹新。”
多年来,李若彤每出演一个角色,总会被问到会不会替代“姑姑”。 “可能很难,如果会,我当然会很高兴,但不要抱有期待,也不要有目的性。”她说,每个人都有感情,喜欢过去心里留存的某些人的形象。 “比如我很喜欢张学友,但他的唱歌方式可能跟以前不一样了,我还是会说,我喜欢听过去那些歌,这是我自己的感情。”
《天龙八部》剧照
四
《神雕侠侣》之后,李若彤趁热打铁,在《天龙八部》中饰演王语燕,在《杨门女将》中饰演杨八妹,随后在演员最好的年纪,却为了爱情毅然离开娱乐圈,让所有人惊讶又不舍。
然而这段长达10年的恋情却以分手告终,这对于一向看重感情的李若彤来说是一个莫大的打击。更糟糕的是,第二年她的父亲又病重了……这段时期成为了李若彤人生中最黑暗的时期,让她陷入抑郁,甚至想过自杀。